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卌年丨方青稚:高考亲兄弟,进杭大成为亲同学

关注本号☞ 新三届 2023-05-27
一个转身,光阴就成了故事
一次回眸,岁月便成了风景
作者简历


方青稚,浙江省台州中学语文教师,省首批正高三级教师。获得过全国中语会先进教师、台州市高层次人才等荣誉称号。出版过《高中生重点掌握文言词全编》《文体写作百草园》《〈论语〉点校》等书籍20多部,发表过百余篇论文,主持过国家、省市课题近20项,有省精品课程6个,曾为省课程改革指导委员会成员、临海市民进副主委。

原题
兄弟同班进杭大


作者:方青稚


40多年前,我在临海二中(回浦中学)读高一,而大我三岁的哥哥方一新已经下放海岛两年了。

那个时代“读书无用论”泛滥,报纸广播上大力宣传“白卷英雄”张铁生、“革命小闯将”黄帅,读书也看不到什么前途。记得哥哥难得回家一次,在饭桌上怨怨地说,读英语有什么用?一起吃饭的父母都哑然。(后来我俩在大学都改学了日语。)当时的读书大多是走走过场,几乎无人重视。

和哥哥一样,我也是班干部,任学习委员,但随性所学,偏科严重。平时好多考试是开卷考,考语文也曾代好基友写过作文,以换得化学考试时的分子式(记不住那个,背不下来)。有一次英语考试,卷面上的蝌蚪文我认不全。呆坐了一会儿,头脑一热,写上大名,众目睽睽之中,梗着颈脖,蹬蹬蹬地交了上去,就离开教室玩篮球去了。班上同学面面相觑,心中暗喜,于是陆续有人跟着交卷。后来我们被逐个叫到校长室谈话,校领导金文渊很平和地询问,指出这样做不对,要求写情况说明。

很多年过去了,我始终欠平和、包容的英语劳乃铣老师和班主任朱汝淼老师一个道歉。年少时的幼稚和无知啊。

全家福


60年代初出生的我们,属于饥荒之下发育不良的一代,同时也属于自由野放的一代。打小屁孩开始就跟在哥哥后面,抓蟋蟀,兜知了,钓黄蟮,捉青蛙,掏鸟蛋……对哥哥的佩服和依赖,从那时就开始形成了。跟着父亲、哥哥和隔壁李叔学游泳,学会后每个暑假与哥哥整日泡在灵江中,练就了一身不错的水性。

两兄弟


当时读高中的哥哥参加县里组织的畅游灵江20公里的活动,从西门浮桥那里下的水,游了三四个小时,到丝厂那边上岸。而我因年纪太小不被组织允许,只能从上游替哥哥拿衣裤到下游。

哥哥下放后,与同学一起游泳,偶尔横渡百来米的灵江;或跟在大伙伴的后面,在湍流中搭个软梯从浮桥水泥船上跳水,激流勇进。那时候退潮的灵江水可是清澈见底的碧蓝。当时在回浦中学新建的游泳池恣意撒欢,被体育老师周勤川看到了,拉进游泳队练练。由于是野路子,练了几天,教练看看似乎没有什么大花头,不过问了,也就不了了之。

训练游泳只是周老师的副项,回浦的体育历来厉害,多点开花,篮球、田径等省内外闻名。当时班中有不少女篮队员,球场上个个英姿飒爽,无比自信。记得有一次,教练让我们这帮常常在球场玩球的小后生王万水、蒋定森、杨剑华、高剑平等,与女生队比一比。一声哨响,男女对赛开始。平时在班上我们没有什么交流,球场上她们一认真起来,我们也没占什么上风。

除了打球,还迷上由哥哥教会的象棋,放学后常常跟着班长蒋定森到巾山路的四合院里下棋。定森兄那个时候就体现出相当的好学精神和领导才能,而且毅力特强,练就一身腱子肉。四合院里有一个邻居老者,下棋挺厉害的。下到后来,我与老者也有得一拼。再后来,竟可以与小伙伴下盲棋了;只是哥哥下乡插队去了,难得与厉害的他下上一盘。

班中坐在后面几排的同学,常聚在一起玩,除了打球下棋,还溜到军分区(现在的台州学院附中)去玩。王万水是军区司令的儿子,他常邀我们上他家独院,只要父亲不在,万水就是大王,我们唱歌,看书报,大声吼叫。司令员一出现,万水和我们大气不敢出了。那威严,那气场,不怒自威,可真的是杠杠的。我们高中毕业后,万水的父亲离休养老携全家到杭州去了。

那个年代的年轻人,属于劳动的一代。我们从小学开始就勤工俭学,上高山采摘橡子、黄栀等卖钱筹集班会费。记得自己曾经一个人在野山上上窜下跳,挂到悬崖边,跳到坟堆上,采得果实,卖得几分几角交给班级。

二年制的初高中,学校可算是我们勤工俭学基地,学农学工学军的日子很长。初二时,学校照例安排我们入驻乡下生产队农业学大寨,那一次是班主任叶达文老师带的队,任务是筑水库大坝挑石头。叶老师是教政治的,下课时平易近人;上课时既风趣又严肃,很有气场,掌控力极强。大家都挺服他。他的女儿叶丽萍当时也在我们年级读书,现在早已是知名专家、台州医院消化内科主任医师、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了。

筑水坝的日子,我们白天与当地的青年突击队员一起用扁担挑起大畚箕运河卵石。十四五岁的羸弱肩膀承受着一担担百多斤重的石块,不肯服输,一趟趟奔走在坎坷的大坝上。至今右肩上还驮着一块硬疙瘩,是当年红肿一直没有消退留下的。

晚上住在生产队集体宿舍,大家在叶老师的指导下,写批林批孔、批三字经的体会,当时哪有什么真的体会啊,只不过胡写一通罢了。

那时的食量真是惊人,大家自带铝饭盒,男生一次可蒸下半斤甚至近一斤的生米吃。平时在学校也有农场农田,要安排学农劳动,每周都要抬大粪,做农活。俩人抬一桶大粪,从学校粪坑舀来抬到学校农田,大约有个几里地,一路走一路洒,八分满的桶到了农场也就剩不到半桶了。有一次收割水稻,因为没有人指导,我把自己的左手小拇指割得鲜血淋漓,也没跟老师和家里说,迄今左手的小拇指指甲边还留有伤痕。

那些日子,不知道什么是苦累,也不明白什么是快乐。串串连着青春的日子,也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了。

与此同时,17岁的哥哥已经下放在头门岛,每天田间或下海劳作经历的苦和累,从没有向家里诉说过。

当时母亲想到头门岛看望哥哥,却因父亲在政治运动中所谓的“站错队”牵连到她,领导不让去。十四五岁的我,那一次是跟着一名女知青前往探望的。那天车程几经辗转,最后坐上了一条不大的马达渔船。突突突地一直往海里开,船舱里载满了货物,我们挤坐在甲板上。突然起了风浪,船大幅度地左右倾斜,海浪直扑人身,我揪住了桅杆,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揪住了我的裤管。

到了岛上,哥哥仍然要干活,根本没有时间陪我玩,只是吃饭时间能在一起。一个人呆呆地呆了几天,逃也似地回了家。

探望在海岛插队的哥哥


“文革”后期,我们都属于歉学的一代。全国的大氛围不重教,学校也不敢抓教学质量,教材编得简单,学生无心恋学。所幸母亲受家庭的影响,从小就是一个爱阅读的人。到现在老母亲还是一个书痴,保持着一张字纸片也不轻易丢弃的习惯。大约受母亲和哥哥的影响吧,我也爱看书。但当时的精神食粮极度贫乏,除了课本、样板戏,几乎没有其他。

母亲家里世代是教书先生。曾外公程有权是湖州市(当时称吴兴县,湖州城)孔庙小学的教师,还是个民间山水画家和书法家,人称有权先生。外公程以炯在吴兴县政府任一小文员,也酷爱画画和书法。全家在母亲虚龄11岁时迁至杭州,后往嘉兴,再到江苏青浦县章练塘镇。

外公当练塘中学国文老师时,13岁的母亲已考入省蚕校了(因家里经济上不堪重负,考取的是乙等公费的职校)。只是动乱年代,长辈的字画以及书籍什么的没有一点留在母亲手中。

我的父母在建国前均早早参加革命工作,但工作地点老是变动,家中没有多少藏书。我读初中时,母亲因不愿曲意奉承主管,从事业单位被调到离家很远的企业单位做秘书兼管图书。带来的好处是,只要回家,她就带回一些报纸和图书塞给我看。而哥哥下放他乡,就没有这么幸运了。

母亲与嘉兴的张穆阿姨是一辈子的闺蜜,张阿姨的弟弟张艺声老师从天台中学调到台州师专中文系,教学科研相当出色,评上了教授。他偶尔抱来一些不大借得到的图书,使我大饱眼福。我当时是把所有能看到的文字都生吞了下去。读大学前,影响我一生的书是《卓娅和舒拉的故事》和《约翰·克利斯朵夫》。 

那个时代的教学,虽不被社会重视,但老师们还是有几把刷子的。回浦的老师在教学上个个都挺认真,即使课堂上学生不那么认真,也都会不折不扣地把教学内容上完。

特别有意思的一个老师叫陈克欧,中等的个子,微胖的身材,保养得比女子还好的白皙的皮肤,衣服一尘不染,头发一丝不苟,教很多班的生物,但从不在黑板上写一个字。他的传统项目是随身带一块小黑板,两面写满了字,上课时往墙上一挂,娓娓而谈,按部就班,下课铃一响,即拎小黑板走人。后来这位有学问的陈老师调到舟山水产学院去了。

传说他不当堂写粉笔字是讲究卫生,我一直想弄明白的是他的小黑板是谁写的,谁擦的。后来我每次轮到值日擦黑板时就观察粉笔的粉尘;再后来使用的无尘粉笔,说是无尘,但似乎还挺有尘的;而如今,完全可以在屏幕上直接写字了。

朱汝淼是厉害的数学老师,思维清晰,语言缜密,而且上课生动幽默。大家既喜欢又尊敬,又多少有些怕他。我是他的数学课代表,不敢怠慢数学,因此每次课前或课中,便集中精力看课本、看例题,提前做课后数学作业。做好以后,就在上课时开开小差。(对不起,朱老师,是我上课定力不够。当然现在看来,预习以及提前做作业,是不错的学习方法。)

朱老师是后来接任班主任的,开始时是语文老师李美霞当的,因生病请假离开了班级。李老师是个外地人,也算是引进人才。她上课随和,有一次在课堂上点名让我复述一篇课文,我是第一次听到有复述这回事,有些犹豫,她就鼓励我大胆发言。当时上课很少有让学生发言的,没有准备的我好像复述得挺不像样的,但李老师还是给予了肯定,这鼓励温暖了我很长一段时间。

对我影响最大的是几位语文老师。初中的卢济遥老师,高中的黄崇楠老师,都算是小有名气的诗人,每年会有几首诗发表在《浙江日报》《人民日报》等报纸上(那时没什么文学杂志),上课时会摇头晃脑朗诵一些诗,无形中勾起了我们对文学的兴趣。记得初中时一次语文测试,我看到试卷上有一处扣分,就拿去问。卢老师说,那是个“耍”字,你写成“要”字了,我定睛一看,果然是个“耍”字。

有几个星期,有个姓邵的中年老师来我们班代上历史还是政治课,他上课身子笔挺,语声沉稳,能将不稳定的课堂气氛稳定住。那一天上课时,邵老师突然将我叫起回答一个问题。那时的上课,大家都是似听非听的,我站起来吱吱唔唔说完,邵老师好像有些失望。后来听人说那是邵全建老师,看了我交的作业,觉得有点意思才在课堂上点我名的。再后来邵全建老师抽调到台州师专(台州第一所高等学校、台州学院前身)当了首任校长。

邵老师也是朱汝淼的老师,朱老师说邵老师才能出众,英语、语文也很专业。

有一次学农,田间休息时,我坐在地头,一位年轻的跟队老师叫王杰的坐到了我旁边。当时教师匮乏,他们十多个是高中毕业直接被学校留下来当教师的,只比我们大一两岁。后来1977年、1978年高考,除了一名尚留在学校当会计,其余的全都考上大学走了,足见学校的眼光。

王杰是在其他班教文科的,这次支农跟过来当辅导员。他是长腿欧巴,瘦高个,看起来有些严肃。他的妹妹叫王亚,在我们班上,也是瘦高个。

王杰同我聊了一会,问:“青稚,你有什么爱好?”

——从来没有谁跟我聊起这样的话题。我浑身上下捉摸了下,说:“文学吧。”

“那你就朝着这个方向努力,会成功的。”——第一次有人给我指方向。

高考刚恢复,王杰竟然选考了理科,考上了浙大,学高分子化学,后来去了美国。

毕业前同学合影(右四)


1977年7月,我高中毕业了,离开了那间听了无数次课也交过白卷的教室,生活就失去了目标。

哥哥不在身边,而且他自己也不知道路在何方。按政策,哥哥上山下乡后,我可安排进国营单位的,却因父亲的站队问题(他已从地区工业局下放到椒江工厂当了一名统计员),连小集体工厂都进不了!

母亲的一个熟人将我领进县丝绸厂,准备去做个临时纺织工。一个憨厚的中年人将我带进一间昏暗的车间,一排排机器轰鸣不已,转速很快,几个女工忙碌地双手翻飞,接好飞梭上断线的丝头,根本无睱顾及我们。我的近视眼,根本看不清线头在哪,梭子又往哪飞。那中年人听说我眼睛近视,颇为不屑,表示难以收留。

后来又到县橡胶厂干了一段时间临时工。两个人对着整大块橡胶打拉锯战,我使出吃奶的力气也锯不动那些橡胶。也曾瞠目结舌地看到有工人从制胶场所钻出来,全身及脸上涂沫得像黑人。

这一年我17岁,而哥哥下放海岛已经三年了。

随后便传出消息,可以参加高考了。由于“文化大革命”的冲击而中断了十年的中国高考制度得以恢复,中国由此重新迎来了尊重知识、尊重人才的春天。

当时的我当然不知道这个道理,只是懵懵懂懂地与哥哥在不同所在地的考场参加了1977年冬天的高考。一看到语文卷中的作文题《路》,我迷路了。路?——故乡黄岩的泥路、校园蜿蜒的小路、家门前的水泥路……真的没有什么可写,那时不知道还有实写与虚写之分。——后来当了老师,看到流传的全国高考《路》的满分作文,有篇通篇押韵的散文,那真叫一个绝。

毕竟还是奋斗海岛三年多的哥哥阅历丰富,走的桥可比我走过的路,他接到了分数上线的通知,然而还是因为家庭成分原因被刷了下来。

1979年春登南高峰,七组争得全班集体第一(前排中)


1978年的夏天,新的高考又快开始了,哥哥请假回家和我一起复习,我很高兴。辞了临时工的活,两人相对而坐看书。这一次县教育局很重视,召集了上千考生,在地区第三会议室开语文、数学专题讲座,请的是当时临海市资深教师。

数学是朱汝淼老师教的,我感觉很有面子。语文老师是哥哥学校临海一中(台州中学)的张宪尧老师和刚上调回城到回浦中学的常相申老师,都很有才华,普通话很棒,也很有激情。一个讲作文,一个讲基础知识,只是大礼堂人太多,具体讲了什么不太记得了。唯记得有一次布置了作文,交上去一周后当众反馈,老师不点名地表扬了两篇文章,一篇说是立意构思俱佳,另一篇说是每句中都运用一两个成语,特点突出。回来的路上,我跟哥哥说,每句话都用成语的作文就是我的啊。心中小小地得意了一会儿。现在看来,也只不过用了些小技巧罢了。

短短的一个来月,同哥哥一块复习,真是快意。互相提醒,互相督促,那是现在的独生子女们无法体会的。累了躺倒,醒了挺起。

我们运用的方法是看、读、听、写、记并用(眼到、口到、耳到、手到、心到),大声读出来,快手写出来。这个方法非常有用。我一天竟能在草稿纸上涂写完一支圆珠笔芯(早年那种粗型的)。上考场前,家里留有一小把空笔芯。

复习期间,张艺声教授来探望过我们哥俩,给我们带来一股温暖和力量。对我俩写下的高考模拟作文,看后不予置评,说明尚未入他的法眼。那是火热的夏天,临走时张教授看了一眼打赤膊的我们,感叹我前胸的两排肋骨说:“这么瘦!”他走后我看一眼自己,果然嶙峋。

七组同学合影


1978年7月,我和哥哥联袂上考场,互相加油,没有畏惧,只觉有劲。然而看到作文题,又有点蒙圈了。缩写一千七八百字的长文《速度问题是一个政治问题》成五百至六百字。谁也没教过!我就用“缩骨法”,将每一句话都紧缩成主谓宾。这是个笨办法。最后语文考了75.5分,也还算不错。

总分出来了。我是370.3分,哥哥是363.5分。当时考的是语数政三门,加化学(地理)、物理(历史)两门。哥哥数学少了我20分,毕竟下放四年,纯体力劳动用不着什么数学,抛下了,一时拿不回来。幸亏英语不计入总分,不然我俩可要大眼瞪小眼了。

当时的高考可谓千军万马过独木桥,十多年的高中毕业生基本上都挤在了77、78那几年,非常不容易。后来有人告诉我,我是县文科状元之类的,几番求证,没有查实。再后来有远在京城的临海学者转告,远远不是,临海还有考得更好的。毕竟是千年古城。

至于当时全省高考上线的分数是多少呢?杭大老同学杜文庆说自己曾到当地招生办查过,是280分。当年的志愿应该是考前填报的,我和哥哥分别在自己的所在地填报,事先互相也没什么商量。当时无人指点,傻傻的,也不知道该咨询下老师。怎么填,填哪些学校,都是一抹黑。

填报印象较深的有两所,一所是北京广播学院,什么专业忘了;一所是杭州大学,中文系,这是必须的,应该和哥哥通过气的。现在想起来,没被北京广播学院录取,可能是招生人数少,分数不够;还可能是家庭的原因吧,由于播音、主持等职位的特殊性,当时的政审会更加严格……

最终,兄弟俩同时录取在杭大中文系!这在当时的县城有了小小的轰动。以文艺学闻名的张艺声教授也连连感叹难得。

兄弟俩一同到系里报到后,老师和同学才知道我俩是亲兄弟。分在二班七组和八组,住斜对门。从此开启了我“锻炼、看书、听课”的求学模式。有一天,系里的临海籍写作教授余荩老师告诉我,因为你们俩报名所在地不同,表格没放在一块(况且我不叫方二新,才“蒙混过关”),不然起码不会在同一个系……

如果没有恢复高考,生活和时代的潮流不知道会将我们抛向何处。回想起特殊年代的那些经历,从高考到大学到工作,一路走来,我想,不惧失败,执着所爱,也许是我们这一代人毕生追求的。

七组同学毕业合影(后排左一)


七组同学留影(前排左一)



富春江上(左一)。


在西湖边上野餐(左一)


2017年2月,我的“名师工作室”将高中班主任朱汝淼、李美霞老师以及一些中学同学请到台州中学,举办了一场“我们如何培养孩子——名校教育思想研讨”的沙龙活动,大家从各自多年的学习经历、教学经历、家长教育经历出发,溯源各自以及孩子们成长的平台——回浦中学、台州中学和国内外一些大学——的教育理念,老师和同学们探讨、肯定了临海这座千年古城、回浦和台中两所百年老校一脉相承并发扬光大的教育真谛,那就是“尊重鼓励、以身作则、教学相长”。这十二个字,是与会者多年浸淫教育事业、对临海及全国教育的目睹、参与、思索、钻研,自然而然、水到渠成得出的结论。

40多年后,跟语文结缘的兄弟俩,一个在家乡的台州中学,成了浙江省首批正高级教师;一个在省城的母校浙大,早已是多年的教授博导。大学老同学郑广宣、陈建新等好友在同学微信群中戏谑道:

当年高考,大方家让小方家。
今日教书,老教授带新教授。
横批:还是方家。

中学课堂上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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